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
▍文 青云山
▍来源 公众号辩护人
2015年11月18日，周文斌的妹妹周慧娟在微信发出感慨：“周文斌案告一段落，今天回家不知如何向父母去说，心情非常复杂。原本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可就被演变成如此复杂。”
这是一位坚强的女性，她始终陪伴兄长行走整个案件演进过程。其中的心酸、失望甚至愤怒，想来一定是外人无法体味的。
31天，她和兄长同时出现在南昌中院的法庭上，相隔只有一道栅栏的距离。然而，这道栅栏却像长城一样把他们分隔两个世界。从初入法庭的惶恐到走出法庭的暂时舒展，从开初的惊慌迷惘到后来的坚持与守望，她一天天愈加坚强。她在法庭上听到哥哥那么多话语，以往竟很少听到哥哥说那么多话。法庭上，律师、公诉人和法官的声音，声声入耳。但是此刻，她最希望的恐怕还是让法庭的声音传到正义女神听得见的地方……
2015年11月17日，周文斌案第二季法庭审理结束。若再无第一季中超乎想象的推倒重来，周文斌案应算告一段落。大幕暂时落下，而等待结果的过程又变得如此漫长迷茫。
公正，成为最美好的期待。
通往法治大厦的道路是靠一个个满载公正、程序正义的判决书铺就的。在法槌尚未定音之前，我们无法对周文斌案的结果作出准确评判。但当铺天盖地的媒体信息，将这个案件几乎透明化直播的时候，庭审过程以及案件事实的诸多细节近乎袒露无疑，公众对案件进行评论应该无可厚非。
处于舆论风暴中心的周文斌案判决，该如何回应公众的期许呢？
该案启幕之初，已有传闻，当地欲把该案打造成依法治国的试金石，以策应十八届四中全会依法治国的精神。南昌中院也曾大张旗鼓地张罗公开审判事宜，亦可证明传闻不是空穴来风。高层的吹风，最终必须落实到案件每一细节每一分钟的审理当中来。随着案件以一个历史未有的姿态和步伐推进，所出现的种种“奇迹”也确实令人叹为观止。这些奇迹，有“推倒重来”，也有“秘密审判”，等等等等。江西周文斌案，司法机关能否以法治工匠的精神进行打磨，能否成为砥砺江西司法改革的磨石？不管如何，周文斌案已经成为检验江西推进依法治国成果的标本，不能不让人有所期待。
判决结果，乃是各方博弈结果。不过这个博弈过程不是中世纪的体力搏击，而是在一个正当程序和框架里运用规则进行较量。判决让人有所期待，是因为规则尚在。规则，须各方自觉信守。如果抛却规则实质而仅剩披在规则上的文本，那么这个审判实际上和封建社会的县太爷审案一样，毫无区分，徒有其表而已。
周文斌案第一季中，胡彪斌的出庭作证让人倍感“惊艳”。证人胡彪斌庭审“第二季”的出尔反尔，虽有一双无形之手背后操控，但依然配合困难，几近弄巧成拙，洋相迭出。相反，他的出庭，却成就了易延友教授堪称经典的交叉询问模板。可谓天理昭昭。
从公开审判的范本演变成占座旁听的秘密审判，这种法庭维稳术的变种，这种审判“大反转”案例，司法实践中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公诉人罔顾逻辑常理的公诉技术，周文斌的旁征博引长篇自辩，辩护人层层剥笋般谈法说理论良心，等等，这让周文斌案展现给世人太多的“惊艳”。
周文斌案，如果不能成为法学教科书的改错范本，也一定会成为业界思考的绝好素材。
按照“你懂的”的运转模式，对周文斌案进行定夺的，未必是坐在庭上的审判者。不管是因为辩方的顽强对抗成就该案的雄壮场面，还是因为该案背后的深层背景，不得不承认，周文斌案对法治中国和反腐行动都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当然，在法治语境下，其他的都是形式，最本质的，还是公众期待的公正判决。
照片拍摄于2015年11月9日，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门前。仲若辛律师和周文斌三姐妹合影。右一为周文斌大姐周慧萍，右二为周文斌二姐周丽娟，左一为周文斌妹妹周惠娟。周文斌在家排行第三。当天是周文斌案第二季庭审第一天，她们早早来到法院等候旁听庭审。后她们因没有拿到旁听证而情绪激动，在法院大厅大声抗议秘密审判。经过长时间争取，她们最终得以进入法庭旁听。
| 上一篇： 【直击】周文斌案第二季庭审第八天：良心之争 |
| 下一篇： 周文斌案预测：中了圈套 凶多吉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