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李泊安
▍来源 经济犯罪调查
本周，证监会副主席姚刚被查的消息震动了整个资本市场，而随后的一则关于姚刚的妻子胡蓉晖从中伦律师事务所离职的消息也在律师圈里迅速发酵。高官、妻子、律师，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不禁让调查君想起了另一个名字：谷开来。是的，“女律师”本就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再加上“高官夫人”这个光环，没法不成为舆论的焦点。面对自己的事业和丈夫的仕途，谷律师和胡律师该如何抉择？
谷律师，1978年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后攻读北大国际政治学硕士。毕业后成为执业律师，创办开来律师事务所。1995年开来律师事务所由大连迁往北京，更名为昂道律师事务所。
胡律师，毕业于日本东京大学，一直读到法学博士，早年就职于东京银行。1995年，也就是谷律师把事务所开到北京那一年胡律师回国了，先在时代律师事务所执业，后成为中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诉讼律师？非诉律师？
对于任何一个律师而言，执业方向都是一个问题，上述两位律师夫人也不例外。谷律师在北京大学法律系学的是国际法，师从法学泰斗王铁崖教授，可以说是中国国际法学界嫡系中的嫡系。论起国际视野，丝毫不比留学日本多年的胡律师差。但在那个中国还未加入WTO，薄先生还不是商务部部长的年代，谷律师选择了诉讼律师这条路，还打了很多漂亮的官司。早些年有个作家叫赵瑜的，写了一篇报告文学《马家军调查》，引起了马俊仁的起诉，帮助马俊仁胜诉的正是谷律师。后来她还为了这个案子写了一本书《我为马俊仁当律师》，连同后来的《胜诉在美国》都是谷律师的畅销书。
应该说，谷律师的诉讼业务做的风生水起。但可能由于诉讼律师曝光率太高，谷律师放弃了诉讼业务，这一点从她把律所名称由“开来”改为“昂道”也可见一斑。调查君觉得跟最近疯传的律师分级化改革也有一定关系，嗯。新的昂道律师事务所，号称是“一家借鉴英美律师事务所的操作方法，结合中国实际情况而建立的综合性律师事务所，主要处理国内和中外经济、文化往来中涉及到的各种法律业务”。其业务方向也明显转向非诉，包括：中国及海外投资项目法律业务，中国公司在境外投资或合作项目的法律业务，公司商务法律业务，房地产法律业务，金融财税法律业务，证券、期货、上市公司法律业务，知识产权、科学技术法律业务等等。
相对于谷律师的转型，胡律师在非诉业务上的脚步则显得坚定得多。五年的东京银行工作经历，想必使胡律师对于资本市场法律服务有了深刻的认识。在姚先生任职中国证监会期货监管部副主任三年后，也就是1996年，胡律师成了著名的中伦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但令人诧异的是，胡律师到1998年才获得中国律师执业资格。调查君分析原因有二，第一非诉律师每天加班哪有时间考虑执业证的问题，第二在北京挂证实在太难了，嗯。
谈到胡律师执业的中伦律师事务所，就不得不提他们的IPO业务。以2010年为例，中伦律师事务所参与的IPO项目，上市成功率排名第一，市场占有率排名第二。该所曾这样介绍胡律师：“作为部门的领军代表，胡蓉晖的业务范围涉及外商投资、国际贸易、知识产权、产品责任、劳动争议等各类争议的多个领域，专注于向日本客户提供有关在华投资和交易纠纷的法律意见和在华劳工法律咨询。”中伦业界领先的IPO业务中有没有胡律师的努力，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胡律师是一位典型的非诉律师。不过这几年，中伦所关于胡律师的业务介绍中增加了“反腐败”一项，让我们觉得胡律师的业务领域也有向诉讼领域拓展的趋势，而且还是调查君最感兴趣的经济犯罪和职务犯罪领域，这似乎可以解释事务所同事的话：“她平时很少来办公室。”
自己的事业？丈夫的仕途？
面对事业和家庭，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对于这两位律师夫人来说，这种选择更有一些特殊的意义。一边是自己十年苦读换来的律师资格，一边是丈夫如日中天的耀眼仕途，我们来看看二位的选择。
谷律师选择了放弃自己的事业。这不是调查君说的，这是薄先生说的。2010年3月6日，有人向薄先生提问：“我知道你的夫人是律师，在工作中，她的专业知识是不是给了你很多帮助？”薄先生说：“我的夫人谷开来是中国第一批律师。不仅法律知识，国际文化的知识也很丰富。她的知识，特别是法律知识在‘打黑’中给了我很大帮助。”可见，谷律师不但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还积极的投身到丈夫的革命事业中。依靠自己的专业知识，在打击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的工作中给予了薄先生和他的同事王警官很大的帮助。当然，这项工作中的法律问题多涉及刑法和刑事诉讼法，谷律师虽贵为北大法律系二期，但毕竟刑事法和国际法的套路不同，涉及刑事法律的相关问题最好还是请教调查君。谷律师后来的经历也证明了这一点。
谷律师和薄先生1984年在大连相识，当时薄先生是个整天同金县百姓混在一起的县委书记，而谷律师已经考取了美国的一所大学，并获得了奖学金。但是，谷律师说了：“咱哥们够意思，不去留学了！”1987年年底，他们有了儿子瓜瓜。包括后来谷律师放弃诉讼业务，薄先生亲口表达了感激：“为了我，她做出了巨大牺牲。十几年前律师事务所办得正红火的时候急流勇退，专心做学问，我是很感动的。”至于谷律师后来做的是什么学问，济南中院调查的比较清楚。
胡律师在职业规划上与姚先生配合的更加默契，这可能与两人是东京大学的同学有很大关系。毕业初期，胡律师进了东京银行，姚先生进了三洋证券公司，真可谓是校园情侣的典范。回国后，胡律师进入了资本市场业务的明星律师事务所，“多年从事涉外法律业务，是多家跨国公司的常年及日常法律顾问，其专业领域包括劳动法、外商直接投资、公司合规。”姚先生则两进证监会，一路步步高升，掌控中国A股市场IPO发审大权长达13年之久，一度被业内戏称为“发审皇帝”。胡律师在家中会不会与姚先生交流工作中的心得体会？姚先生会不会唱起那首“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那画面太美，调查君不敢想象。
会看人？贤内助？
最近一篇叫做《找个女律师做老婆是怎样一种体验？》的文章在朋友圈里疯转，不知道薄先生和姚先生有没有收到各自律师夫人的转发，估计薄先生收到的几率可能会小一些。文中总结了女律师的普遍特点，比如能赚钱、气质佳、温柔懂事、不爱逛街、生活稳定、婆媳关系融洽。另外，该文还特别提到了女律师的两项高级技能。一曰：会看人。二曰：贤内助。
以世俗的标准评价，谷律师和胡律师绝对属于“会看人”的一类。谷律师能在金县的海滩上发现薄先生，胡律师能在异国的校园里找到姚先生，这绝对是多年法学教育积淀下来的本领。但她们是否也预见到了自己自丈夫今天的局面？调查君怀着对北京大学和东京大学的崇敬之心，相信她们一定预见到了，只是什么时候预见到的问题。
两位律师的法学功底和业务水平毋庸置疑，人际交往的能力更是常人所难企及。胡律师早年的成名案例当属DVD6C联合专利许可项目：“从1997年开始她在国外委托方和中国政府主管部门以及中国DVD企业之间提供法律服务，同时与40多家中国DVD生产企业签署了专利许可合同，创造了联合专利许可的一次性签约数量之最。不仅受到国外客户的极大信任，同时也与中方企业保持了良好的联系。DVD6C联合专利许可项目的实施开创了多方共赢的局面，中国DVD行业也因此得以健康和稳定的发展。”谷律师为法国枫丹别墅设计的资产结构，调查君至今也没研究明白。虽然大量报到显示，谷律师近年来一直被精神疾病困扰，但其在与英国友人尼尔和薄先生的同事王警官的交往中所展现出来的情商仍然令人叹服。这样的律师夫人能否称之为“贤内助”？作为旁观者的我们难以评说，这个自由裁量权掌握在薄先生和姚先生手里。
目前，薄先生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姚先生的事情还没有进入司法程序。如果请谷律师为薄先生写一份《辩护意见》，请胡律师为姚先生出一份《法律意见书》，她们会写些什么呢？或者她们更想写一份《风险提示》吧。
最后，调查君祝女律师们早点下班，早生二孩。
| 上一篇： 律师是现代的巫 是正义的祭司 |
| 下一篇： 河南再现“烂尾审判”：杀人案17年未结 办案人曾获赞“永不锩刃” |
